我的生活随笔

疫情时的上海,疫情上海沦陷

  本文主要讲疫情之下,上海被遗忘的角落 故事FM,相信很多朋友对于疫情时的上海,疫情上海沦陷,上海受疫情影响等问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,今天绿尸寒就来谈谈疫情时的上海,疫情上海沦陷。

  相信你已经看到了很多令人心情复杂的故事,但在这座大城市角角落落中,还有更多没怎么被提及过的普通人,比如:被困在工地中的打工者、在家自愈的确诊患者以及他们的宠物们。

  我阿姨今年 50 岁,在上海也有 30 多年了。她和我姨父都是农名工,姨父在上海一个工地里算是一个小负责人,阿姨就来陪他,平时做一些小工、家政服务什么的。

  我阿姨就这一个女儿,解决了女儿的人生大事,婚礼办得还很圆满,所以非常高兴,准备来上海开始新一年的生活。于是,2 月 20 日,我和阿姨一起从安徽来上海。

  3 月份出头的时候,就有人说上海会有一些动作,因为疫情已经开始严重了。我爸妈的公司也被封掉了,所有员工都待在公司里,不准回家。那天晚上,我们跟阿姨视频,她说工地上还好好的、风平浪静的。

  像我父母公司里的职员,他们还好,因为只要有电脑就能办公。但是工人一被封闭,什么事都干不了,就只能在工地里待着、硬坐着。工人们都出不去,工资来源就会断掉,因为他们是按工时结工资的。

  其实我感触最深的就是,工地上的人一般都是些中年男人,他们虽然在外面是一个人,但背后都是一个个家庭,也算是家庭顶梁柱。但是工地一旦停工,他们的家庭很可能就没有收入来源了。这真的是很让人寒心的一件事。

  工地封闭九天后,上海的疫情进一步爆发,3 月 29 日晚上,阿姨和另外 20 多位工友突然被通知说他们需要集中隔离。

  但因为工地已经封起来了,对他们来说,集中隔离的意思就是,立刻离开自己原本住的员工宿舍,被拉到工地中还没建完的楼里面去。

  他们的员工宿舍就相当于一个个小家,虽然不大,但是生活用品都很齐全。但后来被拉去隔离时,情况就不一样了。

  可以想象一下,一间房子,里面什么都没有,没有水、没有电。四面都是墙壁,地面上都是灰尘,是刚刚装修完、还没有清理的那种灰尘。听我阿姨说,她一进去就想吐,因为那种味道,实在太难闻了。

  阿姨也不知道她那晚是怎么睡着的,没有被子,就只有一层薄薄的布。因为之前走得很突然,他们员工宿舍是有被子的,但来不及拿,你必须很快搬离这个地方。但也没有人说不搬,工人都很老实地配合。

  第二天早上连早饭都没有,到中午 1:00 的时候发了一份方便面。工人们反映说,「没有水、没有电、我们怎么吃呢?」但他们这些食品都是通过围墙扔过来的,根本没有人管。

  我姨父发现旁边有一个消防栓,有些工人实在渴,就喝消防栓的水。阿姨不敢喝,因为消防栓水很脏,但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,就喝了。

  他们大概吃了三四天的方便面。阿姨跟我们视频的时候,我问,「没吃饭吗?还是没有东西吃?」她说,「每人每天只发两桶方便面,其他就啥也没有了。」

  当时我听到的第一感觉是很震惊,这是 21 世纪了,而且这还是上海,国际化一线大都市,而不是其他地方,对吧?

  因为那几天上海气温比较低,阿姨受寒了,当时不止她一个人,有些工友也病倒了。但让我最无法理解的是,没有药、也没有人管。他们很不满,但是也不敢说什么,也打电话给直属领导了,那边说,「我现在也在隔离,我现在也管不到。」

  工地都是由不同部门来承包的,它不像学校或公司那样有一个总的管理,而是靠着某些利益关系聚到一起的,遇到事情全部散掉的那种。像我阿姨、姨夫,他们都是一些老老实实的农民工,也不想给社会添麻烦,更不想去麻烦别人,总说熬一熬、忍一忍就过去了。

  我给阿姨打视频的时候,她因为发高烧、喉咙痛,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我当时就直接跟她讲,「我在网上要求助了,不能再这样下去,万一你要出什么事,没有人知道。」我阿姨一直怕给别人找麻烦,我说,「阿姨,你说是保命重要,还是不找别人麻烦重要?」

  「请帮助XX集团XXXX号集体农民工的生活状况,救救工人们,工人们没有水、没有电,饿了只吃方便面,渴了只喝消防栓的水。」

  让我最感动的是,有一位小姐姐,她也被封在家里,她说,「我这里还有一床被子,先给你阿姨缓一缓。」她自己自费打车,又跟司机交代了,让我姨夫到工地门口去取。

  那几天,我可以说像魔怔了一样,每时每刻都在拿手机刷微博,看一下有没有新的转发。后来 4 月 3 日时,热度大概就有两三百万了。

  但等到 4 月 4 日的时候,总体情况还是没有好转。我真的愤怒了,于是动用了家里的微信群、自己的朋友圈、QQ 群、b 站我也都用上了。我说,「不管怎么样,都请帮我转发。」

  我也又打了街道办电话,但街道办不理我,永远处于通话中。后来有网友告诉我,街道的干部也全部被隔离了,干不了事情。

  于是在 4 月 4 日晚上,这件事上了上海市本地热搜。在将近 600 万阅读量、3 万多条转发面前,上海市疾控中心终于听到了我们的呼声,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,「您的事项我们已经处理,请短信接收。」

  后来工地那边的负责人也给我来电话说,「你阿姨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,关于如何安置这批工人的事情,公司也召开了紧急会议。」第二天一大早,工地的总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说,「我们已经注意到你们的情况了,请待在原地不要动,物资今天下午就送到,这件事我们公司也有失误……」之后就开始跟我道歉,我想如果不是官方给的压力,他们也不会这样。

  其实我没有做什么,只不过是发了一条求救信号。当时想发微博原因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,在这么大一个城市的其他角落里,还有很多像我阿姨这样的人,他们怎么得到关注?

  事情解决了之后,我发了一条微博说,「感谢大家的帮助,请把目光转向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,那些没有实力就医,没有经济条件的人,一定要去帮助他们。」

  我希望多多关心我们的,像我们父辈那一代,社会给他们的宽容度还是不够的,一旦不跟在我们后面,他们就会很自然地被淘汰出去。他们不会主动向你说「要」或「不要」,你给他们东西,他们只是接受,也不会主动向你提需要什么或缺什么。

  我又想起一件事,我父母的公司现在是已经封掉的,公司里有一个保洁阿姨,我父母今天给了她一些新鲜的蔬菜,她一直说不要。

  后来我坚持塞到她手里的时候,她才说,「好的,谢谢你们。」她拿到菜的时候,「唰」地一下,眼泪就流下来了。

  现在,小鱼阿姨和工地工友们的处境已经得到了改善,但我们并不知道,还有多少和他们一样,不想、不敢、不会发出求救信号的人。

  不仅仅是他们,在这么多人需要帮助的情况下,一定还会有不少人被遗漏。比如今天的第二位讲述者,在三月中旬感染了奥密克戎的罗素。

  在我们的想象中,一个确诊患者的经历可能会包括:细致到可以推算出是在哪里感染的流调记录、居住地第一时间被消杀和封控、被救护车转运到医院接受隔离治疗等等,但这些罗素统统都没有经历,甚至在上海 2500 万人口全员核酸筛查的时候,她都没有被纳入进来。

  我叫罗素,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,我是此次上海疫情的一个感染者,通过自己服药的经历,现在已经转阴,但还是身处在上海的一个隔离点。

  我从事生物医药行业,注射的是一种还在做临床的疫苗,我注射完之后,是需要去查抗体的,我的抗体是 228 ,而足以抵挡病毒的抗体及格线是 40 ,所以当时我觉得自己很保险。

  因为我去年 12 月份做了一个手术,在那段时间我胖了很多,所以恢复之后,我特别想去运动,于是就很积极地去参加健身房的团操课。因为那家店的顾客进门都是需要看健康码的,但事实上,它当时的监管没有那么严。

  3 月 18 日,我去参加了一节单车课。后面几天上海有一次非常大的降温,我开始觉得有点发冷,但我们当时做过一次核酸检测,我的样本还是阴性。到了 24 日,我的鼻塞就变得很厉害了,喉咙也有一点干。

  那天我还跟我爸妈开玩笑,说自己可能得新冠了,我爸妈说,「你别开玩笑了,哪有那么容易得这个病。」我当时觉得可能还要再观察一下,在那个时候,就算我真的跑到居委会去跟他们讲我得了新冠,他们也会觉得你这人是不是有病。于是我决定,从 24 日回到家之后,就不出门了。

  挂了电话,我一下子就特别慌,也突然意识到我失去嗅觉了。但我父母就一直安慰我说,「已经感冒好几天了,感冒也会闻不出来东西。」但我觉得,他们可能也开始有一些怀疑了,我就和他们说,「你们今天都不要再来我房间了。」

  那晚我很晚才睡着,因为第二天社区就要发自测盒让我们做抗原自测了,我预感可能会有问题,为了避免去医院做核酸检测影响到更多人,我就决定一直在家等自测盒。

  因为我父亲已经预约好 3 月 27 日和亲友去扫墓,虽然当时他没有任何症状,但还是决定自己驾车到医院进行核酸检测。

  全家确诊后,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打电话给宠物店,请他们把我们家小狗接走。当它走的时候,狗狗其实不知道自己要走了,但我们家每个人都抱着它痛哭流涕,好像它走了之后就不回来了。

  我们家小狗可能觉得很奇怪,「你们这是在干嘛?」因为每次我要带它出去玩,或者带它去洗澡,都是把它放到背包里,我背着它出去。所以每次我只要把背包拿出来,它就知道,「太好了,我要出去玩了」。那天我把那个包拿出来的时候,它想都没想,就往包里面钻,直到我把它交给宠物店老板的时候,我听到它在里面叫,因为它闻到我的味道已经开始渐渐远离了。

  我们当时已经准备好被转移了,我们觉得时时刻刻都可能有人把我们带到方舱去,我爸妈拿出两个行李箱,把自己的日用品都打包好。但是那天等到晚上十点,也没有人来找我们,所以我们又把睡衣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再休息。

  确诊后的第一天,除了接到关于「确诊前四天都去了哪里」的流调电话,我们并没有收到什么治疗建议,我意识到自己想办法缓解症状的重要性,便第一时间去和认识的医生咨询了用药建议,并立刻开始自行服药。

  一直到确诊的第四天都没有人来接我们走,但有一个很好的现象是,我的症状开始有所缓解,我再去闻东西,就发觉自己什么都闻得到了,甚至我打开冰箱,会觉得各种味道都有。

  我用自测盒测了一次抗原,果然是阴性,就第一时间和社区、疾控中心的联系人沟通了自己已经转阴的情况。

  然后在那两天,我妈妈的嗅觉开始衰退了。那么我就非常清楚了,我是我们家第一个感染的,然后把病症传给了我妈,我妈妈的症状要比我晚两天。当时也听到了方舱床位很紧张的消息,那如果按我这样推算,假设一直都没有人来接我们,我们一直居家隔离也可以自愈。

  我后来还问过那位医生朋友为什么是买这个药,他说因为他建议的药有个副作用是嗜睡,你休息好了,代谢就好,免疫力就不会下降,这样才能抵抗住病毒。

  奥密克戎它本身感染力度很强,且隐藏性好,不过毒性没有那么高,在第一个病程期首先就是发冷、鼻塞、流鼻涕,可能还会伴随一些喉咙疼,哪怕咽口水都会特别疼;到第二个病程期就会咳嗽、嗅觉失灵,甚至于有部分人会味觉失灵;到第三个病程,基本就是咳嗽,发烧的话,它是基于它就是基于你身体当中抗体的高低,抗体低一点可能就会发烧,抗体高一点可能就不会发烧。

  但这段看似顺利的自愈经历,对于母亲来说,并不是嘴上说不恐慌,就真的可以做到的。她是一个内强中干的女性,以前也是厂里面的「三八红旗手」。但其实我妈是家里第一个崩溃的。

  短短的 4 天时间里,我妈瘦了 10 斤。一方面是感染奥密克戎后,它可能会减弱你的食欲,另一方面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带走,又看到网上说方舱的情况会比较糟,她就会比较紧张、焦虑。其实她在别人面前没有表现出焦虑,就自己憋着,憋着憋着就瘦了 10 斤。

  3 月 29 日晚上,我们突然接到电话,说让我爸妈先准备好,要把他们转移到上海老年医学中心。

  我不知道老年医学中心的环境是怎么样的,加上我父亲有过两次心梗的历史,所以我就有点担心,就问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医生能不能通融一下,他说,「谁叫你们要得病的?」就把电话挂掉了。

  我当时真的很愧疚,我觉得我爸妈是因为我感染的。我就哭着跟他们说,「爸爸妈妈对不起,是我不好。」我爸爸就跟我说,「这有什么好道歉的,一家人没有什么好说的,你不要哭,我们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。过去之后总归是有人照顾我们的,也就是几天的时间。」那辆车是晚上 10:15 来接他们,是一辆中巴车,车上坐满了老年人。我在窗台上看着他们走上去,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流。

  后来我的手机上又来了一个电话,他说,「你要被送到方舱去了。」我说,「可我已经转阴了呀。」他说,「我们接到的通知就是这样。」当晚十一点多,社区安排我又做了一次核酸,隔天通知我说我的核酸结果是阳性。就把我带走了,上车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,也不知道多久能回家。

  当时他们给我送到这个酒店门口的时候,我的抵触情绪很强,虽然这里一日三餐会有人管,但当天晚上我连饭都没有拿。晚上 8:30 的时候,我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,我说,「妈妈,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,我也不想吃饭了。」

  其实我妈妈是一个不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,但那天是我妈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感情,她就说,「你饭还是要吃的,好好照顾自己。」最后我们是在互相的哭声当中把电话挂掉的。

  后来我才知道,这个隔离点是没有医生的。我到这里来待几天?要接受什么治疗?后续我还要被带到哪里去?这些问题到今天为止,我还没有得到答案。

  我只能在安静的等待中,自己平复情绪,自己安慰自己。好在父母得到了很好的照顾,小狗也在宠物店被照顾得很好,让我没有后顾之忧。

  大概是从进到这里的第三天开始,我开始慢慢放平心态了。我的朋友为了让我心情好一点,还经常跟我开玩笑说,「你看你那边有床睡,还可以洗澡,也不用抢菜,每天三餐都有供应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」

  其实我自己也有一点羞愧,因为我所住的这个地方,比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乱糟糟的环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倍,但是对我来说,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康复得差不多的人了,虽然肯定还需要隔离一段时间防止复阳。

  但现在上海整个资源都非常紧张,医务人员也不断地被感染,所以真的有很多比我更需要这么好的环境的人,尤其是一些老年人,我占着这个地方,我会觉得心里很不安。

  直到 4 月 4 日,那是个很特殊的日子,是上海全民测核酸的日子。原本是说我只要两次阴性之后就可以回家了,但是我早上打电话问会不会测核酸,他们说,「今天我们不会测核酸,因为我们转移点是不测核酸的,我们都是根据要求来转的。」当时就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。

  但我一直坚持着每天用自测盒进行抗原自测,拿到 16 个抗原阴性的结果后,我才终于在集中隔离的第九天,迎来在隔离点的核酸检测。又连续拿到三个核酸阴性的结果,获得了结束集中隔离的资格。

  我现在回想整个过程,事实上,每个人他能够给到你的信息可能就是那么一点,这可能也跟性格有关,有些人他倾向于给你自己可以确认的信息,有些人则是尽可能地想帮你,所以他哪怕知道一些所谓的「线索」,都会来告诉你。

  现在我也不会再去责怪任何一个人,因为我们都在共同面临这个东西,我也慌乱过,也被击垮过,更何况他们每天面对的个案比我多得多。

  不管是作为一个上海市民,还是从一个感染者的视角,我觉得我见到的每个人,他们都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。

  但问题是,接下来上海的命运会是怎样?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常地出去买菜、什么时候不用抢菜、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工作……等我回到家里时,那个家还是不是我离开时候的家呢?

  而像罗素这样的宠物主人不在少数,但并不是所有确诊患者都能像罗素一样,可以顺利地将宠物安全送出。

  我的猫咪是一只小母猫,因为我是四川人,四川有个美食叫「酒米饭」,我很喜欢酒米饭,所以就给它起了「酒米」这个名字,而且谐音可以叫「啾咪」,就是爱你的意思。

  普通的美短一般背上都会有黑色的花纹,但它有一些白色的区块,我朋友说可能是它妈妈生它的时候,墨水不够了。虽然看起来可能没有那么完美,但我非常喜欢它的性格。

  它特别乖。我以前是 6 点下班,它基本上都会准时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等我回家。有一次周末,因为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,之后就回老家了,那天没有回家,我就从监控上看它,它就一直在沙发上等,从 7 点多一直到 10 点,它都一直在沙发上。这会触及到你心里很柔软的那一部分,让我觉得,「好像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糟,至少我还有一只猫,至少我的猫不会离开我。」

  我们公司 3 月 10 号左右就开始居家办公了,我那个时候首先感觉疫情还好,没有担心,也觉得自己不会被感染。其次如果被感染,那我就把宠物送到另个朋友的家里。因为当时是这样想的,所以就没有特别担心。

  我在 4 月 1 日的时候突然发了烧,4 月 2 日收到核酸异常的通知,3 日进行了单管核酸检测,5 日确诊。

  当我确诊后才发现,送猫到同小区朋友家的计划并不能顺利实现,我又从疾控中心那里了解到,只要社区同意,我就可以居家自愈。为了保证酒米的安全,我向社区提出了居家申请,但申请并没有通过。

  当他们拒绝我居家隔离的时候,我就开始有一点慌了,于是就跟他们讲宠物的事情。我一直联系居委会,他当时很斩钉截铁地跟我说,「你的宠物肯定是阳性」,我就有点生气,觉得跟他讲不通。

  第二,它还那么小,还不到一岁,我是真的一点都舍不得它受任何伤害,我对自己没有那么在乎,但是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猫的。顶多他们把我抓走,或者给我一个处分,但他们如果伤害猫咪,这就是一条命。

  因为之前的一些新闻,我很怕他们对酒米怎么样。我把这件事情发到了一个宠物互助群里,想让大家帮我想想办法,接着有人告诉了我徐汇疾控和消杀的电话。我就又打了电话给疾控,他们态度蛮好的,跟我说不会对宠物怎么样,我就稍微放心了一点,但他也没有给我非常肯定的答案,而是说「原则上来讲,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。」所以,当时还是会很担心。

  假设居委要进来,我也没有办法,因为我已经被转走了。酒米那几天一直在发情,但它很淡定,每天该吃吃、该喝喝、该发情的时候发情。我跟它说,「小猫咪,全世界都在为你着急,你看看你在干什么!」但它很无所谓,该睡觉的时候,还是睡得很香。

  第二天,我准备跟居委会再打一次打电话,因为那个人的态度真的非常不好,所以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「一定要录音,我要保留证据」。

  朋友帮忙把这段录音发到了微博,本来是想问问有没有人可以分享经验,却引发了大量关注,那条微博被转发了几万次,第二天,我所在的街道办就有工作人员开始联系我,说他们同意我把猫送走。

  其实我觉得最难的一步是从家门口送到小区门口,因为你需要跟居委沟通,还要找到一个志愿者愿意帮你去送。现在很多人是不愿意送宠物的,特别还是一些阳性家庭。

  我也联系了专门的宠物转运,但因为他们运力不足,太忙了,就送不过来。之后我又在美团上下了单,加了 50 元左右的小费,等了三个小时左右,终于有人接单了。

  送走酒米两天后,我来到了方舱医院进行隔离,酒米现在已经在宠物店得到了很好的照顾。直到现在,还陆陆续续会有人评论、私信问我酒米现在怎么样。

  目前正在宠物店里照顾酒米的美容师分享了酒米近况,「它最近正好还在发情期,长得特别可爱,性格也很活跃。它发情归发情,但是不耽误吃喝、睡觉,中午睡觉睡着老香、还打呼噜。吃东西也哐哐吃,跟小老虎一样猛吃猛喝,吃完了又乖乖睡午觉,睡醒了、精神头足了,然后发情就嗷嗷叫。」

  其实我觉得,很多时候大家对酒米的关心,也是出于对自己的担忧。没有人想遇到这样的事情,所以大家也希望能够通过我的经历带来一些安慰。

  如果我的猫猫平安了,也说明可能未来我们遇到这类事情时,是有办法解决的,也是给大家打一针强心剂。

  上海到目前为止,都没有一些非常明确的针对宠物的官方说明。加上现在很多社区里的人,他们依然会有那种非常古板的思想,觉得宠物会传播病毒。

  首先我还是建议,如果确诊了之后有条件转运,最好先把宠物转移出去,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,同时也有可能面临猫猫狗狗断粮、包括它们自己把水打翻,然后在家里没有吃的这一种情况。

  如果要转移出去,首先要先把宠物店联系好,另外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之前说的从家门口到小区门口的路程。大家可以在小区的群里找一找志愿者,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转运出去,只能放在家里的话,一定要留足吃的。

 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「水」,之前有朋友私信我说,他们家猫猫把水打翻了,就没有办法喝。有一个解决办法,家里水龙头不要完全关死,打开一点点,让它可以滴水,以此保证它们可以喝到水。

  很多朋友担心消杀这个问题,非常重要的一点是,不要给居委或者其他任何人留你们家的钥匙,走的时候把门锁好。消杀科的人跟我说,他们如果要进门消杀,是一定会找我们要钥匙的,没有钥匙他们进不去,也没有人有资格对你家破门而入。

  徐汇疾控的人跟我讲,「你是可以拒绝消杀的,如果你不愿意进行消杀,你就到时候自己多通通风,或者等你回家的时候,再联系他们进行消杀,这些都是可以的。」

  今天的三个故事,分别来自于一些不被关注的角落,我们想把它们记录下来,不只是想让你了解到他们的情况,也希望这些经历能够带给你一些经验或是帮助。

  以上就是关于疫情时的上海,疫情上海沦陷的优质答案了,希望能够对广大用户有所帮助,若是大家还想了解更多相关知识及其他内容的话,那么就请关注或收藏本站!!!

赞(0)
未经允许不得转载:我的生活随笔 » 疫情时的上海,疫情上海沦陷

我的生活随笔我的生活随笔